[齐力]寒暖

一个反差萌脑洞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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伯力入京做质子,由得官家指婚,嫁给了齐国公的独子齐衡。


两个男人做夫妻,这可怎么做?于是只好白日里相敬如宾,客客气气。到了晚上再你睡床里,我睡床外,盖两床被子,规规矩矩睡一张床。


伯力远离家乡,睡不惯这汉人的床榻。睡不着的时候,少不了闭着眼想些有的没的,每日里胡思乱想到半夜。


他贵为匈奴的大王子,入京为质不说,还嫁了人,做了人家的正妻,当真是奇耻大辱。万幸自己嫁的这人为人还算正派,并不曾有过什么逾矩举动……


齐衡一翻身,从床边翻回了床里,脑袋埋进他颈窝,还蹭了蹭。


伯力:……


他霎时便恼了:“你做什么?”


齐衡温热的呼吸打在他颈侧,像片羽毛轻轻撩过。伯力恼羞成怒,推了他一把。齐衡嗓子里“嗯唔”一声,仍然没有醒。


第二天用早膳时,齐衡见伯力眼下青黑,便关切道:“你眼下这样青,是昨晚睡得不好吗?”


不提这个还好,提起这个伯力就气。他咬牙切齿道:“你说为什么?”


齐衡眨了眨眼,满脸迷茫。


伯力虽然气,可也没有与睡糊涂的人计较的道理。于是便只是赌着气道:“没什么!”


伯力回房时,在门外听见齐衡嘱咐他手下人:“伯力夜间总是睡得不好,房里的香不如换了沉香,也好安神助眠。”


手下人诺诺答应,又道:“主子这样失眠,却也不见他说。”


齐衡叹气:“他这副模样,少不得要吃药调理。只是又嫌汤药苦,连大夫都不想见。”


呸,哪里就这么娇气了。伯力想,再者说了,那汉人的汤药本来就苦。他先前水土不服时被逼着喝了不少,好悬没把他喝死。天底下怎么能有那么苦的东西,简直不是人喝的。


齐衡的睡眠远比他好得多。这一晚兴许是那沉香的缘故,他的睡意也来得早些,齐衡更是早已睡得熟了。他闭着眼,刚有些睡意朦胧,一条胳膊横在他被子上,把他拥住了。


又来了,伯力想,这人有完没完。


然而他实在难得有睡意,便也懒得与他计较了。


算了,随他去。不过是被搂一晚,还能掉块肉不成。


天长日久,伯力也觉察出些规律来。原来齐衡怕冷,一双手苍白冰冷,总热不起来。还未及深秋,床上先已换了厚被子。可人不热,就是睡进厚被子里也热不起来。到了晚上睡得熟了,便要往热地方钻。伯力反被那被子焐得不行,生是在秋夜里睡出一身汗来,恨不能把胳膊腿儿全露在外头。有时齐衡往他那里拱,他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只当自己不知道。


要真说实话,齐衡贴着他睡在旁头,是要舒服些。一个冷得不行,一个热得发慌,睡在一起反而熨贴。


伯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睡着的齐衡也愈发得寸进尺,有时甚至挤进他被窝里来。伯力象征性地推他两把,推不动,也懒得和他计较,由着他去。


可想想呀,还真是挺有意思的。看他白日里那样温润端方,谁想得到晚上睡着了便换了一个人,小孩似的黏着他不放。


这一日齐衡半夜里醒来,只觉得被窝里暖烘烘的,熨贴的很。怀里不知搂着什么,也暖烘烘的。他睡得迷迷糊糊,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。过了许久才转过脑筋——那被窝里的热源,不是伯力还能是谁?


他浑身僵硬,想抽身开去,伯力却枕着他的胳膊睡得正香,叫他动弹不得。


他小心翼翼抽动胳膊,却不想把伯力给弄醒了,嘴里含糊地说了句什么,眼看着就要醒转过来。他忙翻身转开,睡进自己的冷被窝去。


伯力翻了个身,像是并没有醒。这让他长出了口气。然而下一刻,伯力便从背后拥住了他,口里含混不清道:


“平日里天天黏我,这会倒是跑得快。”


齐衡霎时浑身僵硬,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。


“热死了。”伯力嘀咕着,搂着他打了个大哈欠,像是又睡着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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